带刀白

【智瑟】To be our own way 第三章 飞云危机(11)

 小智一行人和所有人质一起,走下好几节楼梯,一起被带到了水下堡垒的一个大厅。大厅很大,有好几层楼高,在大厅里可以看到堡垒里有很多楼层,每个楼层都有重兵把守。总统夫妇被安排坐在了大厅前方的座位上,和扎奥博面对面。而其他人则席地而坐。大厅里到处都是荷枪实弹的蒙面人,手无寸铁的人质想要根本是无稽之谈。

从被劫持到现在,尤利嘉一直在哭,希特隆把她搂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安慰着。小茂都快气炸了,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坐在地上生闷气。天桐、小刚和肯尼洋三个年龄稍微大一些,努力保持淡定,不时地安慰身边的几个年轻人。

“他……他竟然连缎带都拿走了……”莎莉娜把头靠在小智肩膀上,小声抽泣着。小智刚刚被抢了精灵,还挨了一嘴巴,再加上看到格拉吉欧与恐怖分子在一起,心情十分烦躁。此时的他就像一个炸弹,一点点火星都可能会引爆。但因为莎莉娜在旁边,他强忍住火气,努力保持平静,用手轻轻抚摸莎莉娜的头发,安慰他的女朋友:“没关系,我不是还在呢吗,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米奇总统始终保持着一副庄严的表情,十分淡定,没有露出一丝惊慌的神色。魏奇思站在总统的身后,扎奥博则坐在总统的对面,和总统耳语了几句,又拿平板电脑在他的面前比划了几下,总统的眼睛越瞪越圆,始终一言不发。

扎奥博见状,从椅子上站起来。“看来总统先生需要一点时间考虑。”他向大厅后方的墙上的一块电子显示屏一指,屏幕上便显示出了20:00的字样。“那么,鄙人就给您一些时间,显示屏的数字归零后,我们将随机抽取一位中奖者。”他说完还冷冷地笑了笑。“如果您考虑好了,请告知我们的人。”扎奥博背着手转身慢慢从走廊离开了大厅,与此同时,屏幕上开始倒计时。

人质们发出了绝望的哀嚎。然而,时间并不具有正义感,仍在一分一秒的走着。

在走廊里,格拉吉欧拦住了曾经为他的母亲工作过,而现如今却成为恐怖分子的扎奥博。“你提的什么要求,之前为什么都不告诉我?”格拉吉欧面有愠色。

“少爷,仅仅像我之前说的阻挡贸易路线,能起到任何效果吗?”扎奥博在以太乐园工作的时候很喜欢格拉吉欧,因此对他很有耐心。“你觉得让他少赚一些钱,这个昏庸的总统就能意识到自己的愚蠢吗?我们一起走到这一步,不就是为了让总统为他的排斥异己而付出代价吗?所以……”扎奥博嘴角微微上扬,显得十分邪恶。“我提了一个根本无法接受的要求。”

“你提了什么要求?”格拉吉欧的瞳孔开始放大。“你的意思是说,今天所有的人质都会死?”

“不止这些人质……为了使世界不再混乱,必然有一部分人要牺牲。”扎奥博振振有词,“况且,合众的人也不是无辜的。米奇这样的人能上台,正是因为合众的人对他的偏激观念的支持。”

“所以你到底提了什么条件?”格拉吉欧紧紧地盯着扎奥博。

“我一会把刚才给总统先生看的文件发给你一份,你可以看一看。不过,总统肯定不会答应,所以那都不重要了。”扎奥博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转身准备离开,“少爷,如果下定决定要做什么事,就一定要做得彻底。”

格拉吉欧迟疑地站在原地。他愣了几秒钟,像是在思考。随后,他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此时,大厅里的人质正心惊胆战地看着大屏幕上的时间越剩越少,现在已经进入十分钟倒计时。

“妈.的,格拉吉欧这孙子,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小茂低声骂骂咧咧。

“就是,刚当上冠军就干出这种事!”小霞在一旁应和道。突然她话锋一转:“小茂,我有些事要和你说。”小霞往小茂这边凑了凑。

“嗯?”小茂满脑子都是暴揍格拉吉欧的场景,漫不经心地回应了小霞一声。

“我喜欢你。”小霞直截了当。

“蛤?”小茂虽然早就发现小霞可能对自己有意思,但这突如其来的告白他还是一点防备都没有。

“我喜欢你,小茂。”小霞又重复了一遍,“我不知道咱们还能活多久,所以……就说出来了。”小霞的脸有些红,拉住了小茂的手。

平心而论,小茂对小霞没有一点感觉,如果是平常时间的告白,他一定会摇摇头,一笑而过。但是,今天的场合不一样了。小霞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提出的愿望竟然是作自己的女朋友,那么小茂还有什么理由回绝?

只可惜浪漫不是小茂的一贯作风。他微笑着看着小霞说:“如果我们都死了,这份感情还有意义吗?亦或是只活下来一个人,岂不是要痛失爱人?”小茂把手放在了小霞的脸上,“我答应你,只要我们一起活下来,我就作你的男朋友,好不好?”

小霞愣了一会,随后露出了笑容。虽然小茂没有直接答应自己,但她看到了希望。是啊,如果两个人没有一起活下来,那么爱情还有什么意义?

“我们一定会一起活下来的。”小霞坚定地点了点头。

显示屏上的时间还剩不到两分钟,一个蒙面大汉突然走到了小智一行人的跟前。

“你,站起来。”他指着小智。

“是我吗……”小智心头一颤,“可是时间还……”

“少废话,站起来!”壮汉用枪指着小智。小智只得照做了,从地上站了起来。

“还有你,也是!”蒙面人用枪指着小茂说。

“怎么,难道一次两个人?”小茂疑惑地站了起来,走到了小智身边。

“好,跟我走!”壮汉大声说道。

“小智!”莎莉娜从地上站了起来,紧紧地抓住小智的手,对蒙面人请求道:“把我也一起带走吧,求求您……”莎莉娜的话还没说完,那个蒙面壮汉便一把将她推开。“小婊.子不想活了?安静点!”他说完便一手一把枪顶着小茂和小智的后背,押着他们向电梯走去。

“你刚才骂我的女朋友是婊.子吗?”小智在电梯上恶狠狠地瞪着蒙面人。“好,虽然我要死了,但是我做鬼斯也不会放过你的!”

蒙面人并没有理他。

“你给我带个话给格拉吉欧,”小茂也对蒙面人说,“十八年后,我还会找到他的。”

这会,电梯的门开了。蒙面人押着两人走下电梯,沿着走廊来到了一个小房间,把两人推了进去。“你们在这好好等着,一会有人来找你们。”他说完便关上门离开了。

小智和小茂环顾四周。这个小房间里面有一个电脑桌,上面摆放着杂七杂八的东西,有车模,有电子烟,还有一些高级球和大师球。电脑桌后面是一个高级皮制座椅,有点接近于一个小沙发了。房间里还有一个柜子,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有学术类的,有文学类的,还有一些关于跑车和精灵的杂志。

“这房间要是在别的地方,我肯定以为是你的。”小智对小茂说。“为什么把咱们放到这?”

小茂没有说话,直接坐在了皮质座椅上。“不管为什么,咱们今天难逃一劫了,小智。”小茂有些垂头丧气,闭上眼睛用手撑住了脑袋。

“小茂,先别说这种话,咱们赶紧看看咱们有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小智灵机一动。

小茂浑身一激灵,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疯狂地搜索着电脑桌的抽屉。小智也开始翻柜子。

“这里只有一堆没什么用的车模和空的精灵球。”小茂沮丧地说,“唯一有点用的就是这把枪。”他从一个抽屉里翻出了一把黑色的沙漠之姆克鹰,“然而没有子弹。”

小智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叹了口气。“你再看看你的兜里有没有什么剩下的东西,比如剧毒珠什么的,或者有他们没搜出去的精灵球?”小智仍然抱着一丝希望。

小茂把衣兜裤兜翻了个底朝天,真的翻出来一个纪念球。

“哇,真的有?”小智惊喜地凑了过来。

“没用的……这是空的……”小茂按了一下球上的按钮,这个球一下子变大了。“这个是我拜访赤楠老师的时候他送给我的纪念品……”

“这上面写的什么?”小智看到纪念球上有字,把脸凑了上去。

“To live your own life,to be your own way……”小智一字一句地念着。“哦,我有印象,你在关都的时候和我提起过几次。是赤楠老师给你的赠言对吧?”

“嗯,这里还有他的签名呢。”小茂指了指球上的赤楠的笔迹。

之后两个人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而外面也没有人进来找他们。

“小智?”小茂忽然注意到了一点异常,“你在哭吗?”

小智的确哭了。一个热血少年,曾踌躇满志地立下人生目标,走南闯北经历了这么多磨炼,结识了这么多朋友,收服了这么多精灵伙伴……然而,距离实现目标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上天却不允许他继续努力了。更残酷的是,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甚至不能和他的精灵在一起,有很多朋友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此时,还有什么必要再忍住眼泪呢?

“小智……”小茂鼻子酸了,站起来和小智紧紧拥抱。“要死我们也一起死,下辈子……还做好朋友!” 

两个人相拥而泣了一会之后,松开了彼此。小智擦了擦眼睛,挤出了一丝微笑。“我只是看到你的那个纪念球上的字……有点百感交集。”小智一边擦眼泪一边说:“用自己的方式去追求自己的理想……可是我的理想到底还是没有实现。”小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还是没能成为神奇宝贝大师。”

“无所谓了,小智。”小茂严肃地说。“对大多数人来说,理想永远是理想。我的目标是成为神奇宝贝博士,但我现在只能给我爷爷打杂。小刚励志成为神奇宝贝医生,然而因为他爸爸的身体原因以及在乔伊小姐身边工作的时候心不在焉,他直到现在还在镇守道馆。小霞看似镇守道馆很在行,但她的理想是水系天王,并且做一名老师。世事变化无常,有很多条路可以走,但理想只有一个。”小茂在生命中的最后阶段,彻底敞开了心扉,打开了话匣。“是否实现了梦想并不能用来衡量一个人是否成功。只要你用自己的方式追求过,就没有什么值得遗憾的了。我想,这应该就是赤楠老师的意思吧。”

两个人又沉默了一会。然而,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并没有人来找他们。“这些恐怖分子在搞什么呢?”小智纳闷地站起身,“就不能痛快一点?”

一个小笔记本在小智站起来时从他的兜里掉了出来。

“这是啥?”小茂连忙问道。到了这个关头,他对任何可能可以利用的东西都十分敏感。

“这……”小智弯腰捡起了那个小笔记本。“这是我写的一些以前旅行的回忆录,是想写成一本书的……”

“给我看看。”小茂伸手接过了小智的笔记本,翻看了起来。

“写了这么多啊……可惜了,要是有时间,我肯定好好看看……”小茂遗憾地摇了摇头,把笔记本还给小智。

“这只是草稿,比较乱也比较杂。”小智说道,“我本来准备回去整理整理,再总结一下的。”

“要不,趁他们的人还没来,你稍微总结一下。”小茂提议,“写下来可能来不及了,要不你跟我说说,你怎么总结你这八年的旅行呢?我很想听听啊。”

“这……这么长,怎么总结……”

小智正在转着眼珠思考的时候,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了。两个人条件反射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只见两个持枪的人走了进来,站在房间内的门框旁边。随后,一个精瘦的黑衣青年缓缓地走了进来,他的皮靴在地板上踏出沉重的响声。

小智和小茂怒目圆睁——进来的这个人正是世神会冠军——格拉吉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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